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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盛如兰x齐元若】糖多令。

新年里更这一章真的好丧病啊


争取早早更下一章解除误会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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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空缱绻,说风流


自中秋夜里的那一场衷情诉尽后,如兰便有意躲着齐衡。


每日晚间,他打书房回卧,她已早早睡下;

每日晨起,他还未醒,她便早早去庄子上看收成,去店铺里查生意,回府照料一家老小生计。


他那日所言,显然吓到了她。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她一直以为,与齐衡的这一世相守同墨兰梁晗,明兰顾二无甚区别。

因为不论谋划为何,夫妻一场,不过是一同经营一个家庭。

哥儿姐儿,三五成群;

忙忙碌碌,共此一生。

所付出的,无非恒久忍让与无限劳累。


可若谈及情爱,则相去甚远。

相守容易相爱难。

除却忍让与辛劳,相爱一场,你需付出的代价,是你最宝贵的真心。


如兰不是没有想过去经营一场爱情。

当年抛却名声家世,不管不顾地将一颗真心毫无保留的托给了文炎敬,可惜,所得除了漫天的闲话与一身的伤痕,并无其他。


她是被情爱一伤到底的人,早已爱不起了的。


而齐衡的那一场真心呢?

是她亲眼看着白白空负了的。


这些年,他对她好极。

作为丈夫,他可以说是无可挑剔,无人能及的。


那些个床笫间的快乐,接连降世的哥儿姐儿,都像是她们恩爱非常的证明。


然,说来可笑。

真正的恩爱,从来是不需要什么来证明的。

因为其间,会伴随着无数次的心碎与疼痛。


夫妻这些年。

他同小六那些个刻骨铭心的前尘往事,她从来不提。

自知自隐,以此来告诫自己万不可沉溺在他那双清而深的眼眸中,对他动情。


心绪到此,如兰只觉得烦乱。

她拿袖子拭了拭微湿的眼角。

将鬓上一支钗子狠狠掷在妆台前,急急裹了锦被躺下。


这年这月,那一双无锡大阿福还藏在他书桌的暗格里;

那两句“其苦,其痛”至今还在她脑中回旋往复。


既是如此,他又如何敢来开口说爱她。


是夜,无星无月。

秋到了紧处,朔风起,枝头飘零叶飞舞。


六妹妹明兰先前因着小秦氏与朱氏暗害,流了个成型的孩子,这几年来肚子便一直未有动静。

今年倒巧,正月里如兰生下一对儿双生兄弟,第二日明丫儿便被太医诊出有孕。

如今孕事渐重,转眼就快要生了,又偏官家委顾侯去查盐税不在京中。

孕中多思,明兰又是个心事重的。

如兰见此,五日里倒有三四日都是要同她见面说道说道的。


今日午后又是如此,絮絮许多,晚间不免觉得疲惫。

刚刚想阂目养神片刻,不想刚一闭眼便沉沉睡去。


一晚本该好眠,却在夜中被凌乱脚步声惊醒。


如兰起身批了外衣出门,本欲先瞧国公爷与郡主安好的,哪想刚刚步至回廊,便看见这府中的三个主子俱在前院中庭站稳。


她心中一舒,正要上前,便听齐衡急道。


“…我就是去瞧她一眼…我,我不能见死不救。”


如兰本是焦急的脚步,骤地一停。


她自知他口中的“她”是谁。


是啊,他齐元若多软地心肠。

若他真是那等见死不救之人,又如何会有她今日齐家大娘子的地位呢。


她与齐衡,当真只做得夫妻,做不得爱人。

如兰心中如是想。


她定定地站在廊下,目送自己的郎君爽利地转身出门,去救另一个女人。


她死死地盯着前院那方影壁,直看到自己眼含热泪。


平宁郡主摇头叹气,颇为无奈地回房走去。

一个转身,恰看见廊下不远处的如兰。


她开了几次口,又闭上几次。

半晌,方才挤出干巴巴的一句话。


“澄园起火了,顾侯不在京中。元若听你天天念叨盛大娘子,怕你忧心,方才带了人去瞧瞧光景。”


远处星星点点的火光有做大之势,大片大片的烟四散开来,熏的如兰眼眶发热,她一个没小心,大颗大颗的水珠顺着脸颊流将下来。


她鼻音深重。


“媳妇知道。他不是那等子见死不救的人。”


夜深沉。

天将明。


齐衡回府的时候,天已擦了亮。


顾廷烨回京,无疑让他长舒了口气。

要知顾侯离京时亲近朋友一个未见,唯将妻儿生死托付于他。

兹事体大,齐衡不敢含糊。

但想到如兰每每说起明兰失去的那个孩子时满脸的惆怅,他又旋即一口答应。


他终是不舍得她伤心分毫的。

齐衡心下如是想。


明兰母子平安;

顾侯一家团圆。

他向如兰也好交差。


思及此,齐衡脚下不觉也快上了几步。


蹑手蹑脚地入房,太阳已然升了起来。


他的妻子正趴在卧房的书桌上,双眉紧皱,睡的不甚踏实。


她尖尖的下颌之下,是一张氤氲着几抹泪痕的宣纸。


其上蝇头小楷所书,乃是一句他再熟悉不过的话:

洛河三千星,不独照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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