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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盛如兰x齐元若】糖多令

五. 世事自欹倾


金菊谢后。

百花杀尽。


盛如兰的新妇生活可以说是过的十分惬意的。

齐国公府人员构成简单,且无一堆破落亲戚要烦,单是这一点,已为如兰阻了大半糟心事。


另一半可能糟心的存在则是稳坐内宅的郡主娘娘。

其人向来以清冷自持而闻名京都,加之自小养在内庭,最是看重规矩礼教,看似是这汴京城内最难应付的婆母,而如兰与她相处下来,则觉她实则面冷心热。


她知如兰于花道茶道熏香之雅事素来不太灵光,因而为着颜面于齐国公府处进行的贵妇雅集上都有意避开了这些,而专寻些如兰擅长的诗,书,画,烹来办,为她省去许多麻烦;


又晓如兰于后宅经营,田庄配办上不甚清明,便还在国公府中主持中愦,再专程每日抽出时辰来拉如兰于身边教导提点一二,徐徐图之;


如兰便是在盛家再是个混世魔王,这嫁了人,也知道该有所收敛。

几月下来,各道精进,管家治府也学的有些气候了,唯一不顺,恐是齐衡那两日一小闹,三日一大闹的帐帏游戏了。


齐衡做这事时虽温柔,她也能从中感到几分舒爽,可如兰到底觉得哪里不对,怪而不得语。


是日,大早于郡主堂前听讲。

前日折腾得晚,到快寅时才歇下。

如兰一个哈欠接一个,恰被平宁郡主捉个正着。


郡主相询,不敢隐瞒。

盛如兰撑着一张疑惑的脸,一五一十将心中疑惑同婆母说尽。


言毕,只见一向端正的郡主娘娘羞红了一张老脸,团扇掩唇,喜上眉梢。

笑了半晌,方以“闺房之乐”敷衍了事,却在午后亲自递与她了一本包锦的图册。

其上云雨巫山,画得真切。

如兰恍然想到待嫁时母亲王大娘子半开半合,半藏半隐地给她看的那幅图,说的那番话,这番方才醒悟过来——眉眼含恨,心中已将齐衡咒骂了千遍万遍。


当晚,齐衡刚刚从书房回卧,便被盛如兰狠狠扑到床上,轻薄一番。


吃干抹净了,后者还窝在前者的肩窝中,用手戳着他的胸口,振振有词。


“我力道不如你大,此次不过报一次之仇。你可千万别得意,之前数次之辱,我日后必一一奉还!”


“娘子,这帐中之事也要同我相争吗?”


“自然是要争一争的。平白你说出去都是你轻薄我,那我盛如兰盛小五的脸面往哪搁?你可得记住,我也是轻薄过你的!”


“乐意之至!”

齐衡翻身亲上如兰的柔软,水声渍渍,他话却说的半点不含糊。


天上掉馅饼。

傻人有傻福。

东京一众内宅贵妇,待嫁闺秀暗暗咬碎了一口银牙,这样评价出阁一年有余的齐国公府盛大娘子。


出嫁不过一年光景,本该是于夫家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之际,偏生到了盛家如兰这里,所有的好事都让她赶了个遍。


夫君样貌模样都是东京把头的也就算了;

这几年还偏生政局得意,官运亨通;

连升三级,手握谏议大夫关键之位,总管御史台谏。


宫内关系稳固;

中宫与平宁郡主亲如姐妹自不必提,就是挑剔的大娘娘也因其为婆母于宫中“乞糕饼”的举动而大受感动,对她是一万个满意。

于是不顾左右非议,执意于新年时给了她正四品的诰命。


府内娇宠非常;

知她爱吃,齐衡几是为她买遍了东京佳肴,那些个难尝到的江南美食,也特意去寻了厨子养在府中做于盛大娘子品评;

知她爱玩,便总是于公家得闲的空档带她游山玩水。入观烧香,遇寺拜佛;有山登山,见水戏水。

汴梁城内,上至中宫国母,下到佃户贱妻,无一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门心思在家中主持大小事宜,这位倒好,她家官人给她着上男子衣装,深帽覆面,乔装打扮一番,近畿名胜走遍,竟是一个不落。


而眼下,这脂粉堆里的第一公敌居然又有了身孕。

如此真是占全了所有好事。


她嫁的可是春闺梦里人的汴京第一美男齐元若啊;

对她好的可是对儿媳人选极为挑剔的平宁郡主啊;

而她,她可是,可是曾经的汴梁笑柄盛小五啊。


风水轮流转。

世事自欹倾。


诸天神佛在上,三界皆苦,所承恩业,所受苦难,谁不会比谁少许多。


治平开年,本是于去岁关系有所缓和的两宫,因着沈后患疾,韩相家祭,内侍挑拨,又一次生出嫌隙来。


这一点点裂口,在大内数道宫墙阻隔中,隐忍不发。时日渐久,威压下来,朝中宫内,人心惶惶。


明兰于朝局形势上,向来敏感,一日特邀了如兰去大相国寺礼拜,临走支开左右,暗悄悄认真真同如兰道,“五姐姐,我这些日子听沈国舅家的张大娘子说了些外宅的事。你回去可一定记得叮嘱小公爷,这多事之秋,人人自危,撇清关系尚来不及,切不要再深入大娘娘同官家的矛盾之中了。要知,万言万当,不如一默。”


山雨欲来。

如兰顾不得思考小六缘何突然关心起齐国公府的前程,也来不及思索此言之后有多少凶险。

她只知小六心好,出嫁后更觉姊妹相亲。

此一事生死悠关,且事涉齐衡,如兰不疑有它,忙匆匆带着喜鹊回府。

自己既是做不得那为齐衡守关的李娘子,那若能做个为他分担一二的后宅巾帼亦是不负恩爱。


齐衡对她的好,她都知道。


天家矛盾,终是在为舒王尊亲的垂拱殿内集中爆发。


一场朝议,几是牵扯了当朝大小全部官员。

其中,帝党韩章,欧阳永叔,顾廷烨;

后派司马君实,范尧夫,齐衡首当其冲。


齐衡总揽御史台,又是个宁折不弯的直性子,唇枪舌剑,你来我往之间,几是把当朝天子得罪了个彻底。


朝议变为论战,在太后临朝拜帝后达到高潮,也迎来结尾。


文死谏,武死战。

齐衡见状,心下失望,知再多说无益,便率先行礼请贬,自罢回府。


因着如兰早早交代,消息传进齐国公府时,率先进了她的耳朵。

来不及慌神叫嚷,如兰几乎是小跑着在第一时间将消息封死在了府内。

她像母鸡护雏般将整个齐国公府第紧紧护在身后。

万事妥当,她才寻了个机会在去伺候平宁郡主用饭的道上停上一停,顺着胸口喃喃自语,“还好还好,没伤及性命。”


他还活着。

这,便足够了。


消息递给平宁郡主的时候,郡主娘娘刚午憩起来。

她午间用了如兰亲手端上的山楂馅的桃花饼子,那是她最喜欢的吃食。

温软消食,饭后吃是再好不过了。


郡主神清气爽地在榻上坐定,见榻下跪着诉说的如兰,起身将她扶起,深深一叹。


“他到底还是选择了这样一条路。”


如兰从未想到平宁郡主听后会如此平静。

她原以为的惊涛骇浪,最后不过是几圈涟漪。


“忠君体国,一谏到底。元若是奔着做诤臣去的。他这般的人儿,不懂左右逢源,献媚邀宠,既然做了选择,自有他的一番磨难。只是,日后怕是要苦了你这丫头。”


“媳妇不怕。只要齐郎无事,我们一家平平安安的,日子苦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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