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只为一人去（靖凰民国往事）Chapter 5（上）
今日时间紧，更了半篇大家凑活着看看～
明日补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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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
对面的人，明明面无表情，就是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的痕迹，眼泪却像透明的玻璃珠子似的哗啦啦地，像开了就关不上的水龙头，快速地流着。
明诚晃过神来，忙收了嘴角的笑意，忙从西装大衣的内袋里掏了方帕子递与宫丽。
他一向玲珑心思，左右逢源，可当真真碰上了自己心仪的女人，他就像是正月里喝了冰水一般说不出话来，“你。。。也别太难过了。。。”
“说什么难过？”她也不扭捏，豪气地接了他的手帕，放在眼鼻间，那上面有淡淡的香水味道，前调是压得极平和的柑橘，香体由大量鸢尾和豆蔻带出，后调是平和的雪松檀木。
巴黎社交场有一句流传甚广的话，想了解一位绅士或者淑女的品味，请不要看他高高的帽檐，华丽的服饰或者锃亮的小羊皮鞋，你只需要体味他（她）的香水，便已足够。
宫丽的一句话卡在喉间，下半句就像是被她生吞了一般，只以为这香味，确乎太迷人。
她从不曾想过，在这异国他乡，她还会有如此心安的一刻。
停顿了很久，到了她在不开口她就回出口询问，她再不开口就于礼不合的时候，她恋恋不舍地放下那方帕子，开始悄悄地，怕做错事的小学生一般打量起这帕子的主人来——Lucien Lelong的黑色洋呢子大衣，比之初见他时同品牌的宝蓝色，黑色衬得他更深沉了些。
年纪不大，穿的这样灰暗，也不知道和谁学的，少年老成——不过他对Lucien Lelong倒是爱得深沉，连着两次都是他们家的同一款。
香水嘛，断然不是蹭的谁家娇柔的Shalimar, 又或者新流行的Chanel No. 5 女香。
男香里，不是一般人管用的Caron。
神秘的感觉。
宫丽水般的眼眸一扫，这男人，像是高斯数理推论般晦涩难懂，她看不清虚实，只能用公事试探着开口，“行动名称？”
“君向潇湘我向秦。”
“行动地点？”
“巴黎火车站。”
“行动人物？”
“日方山鹰，我方青瓷，启明星。”
“行动内容？”
“迎接烈士骨灰。”
明诚一时有些分神，他从不知道一个人的感情可以这样收放自如，前一刻还哭得梨花带雨，下一刻却已然是工作状态。
“接的是谁的骨灰？”他来不及犹豫，她已经抛给了他另一个问题。
“这。。。”在任务上，明诚一直是个优秀的执行者，从不是个刨根问底的学者，他一时语塞，答之不上。
“日共侦查员杜鹃，东北军将领方鹏。”她从上衣口袋中摸出包烟，是她抽惯了的万宝龙，她没有拿火，只拿着那烟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烟灰缸，“杜鹃，有个日本名字叫做佐藤千夏。”
她将那根没有点过的烟扔进烟灰缸，歪了歪头，“还有个名字，宫湘——宫丽的宫，潇湘的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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