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辔（靖凰）Chapter 25
Chapter 25
满室的烛光映的翠微宫亮如白昼，太后与莅阳大长公主分坐在正殿的左右两侧。
太后锤着头，一副头疼欲裂的样子，嬷嬷几次想上前伺候都被太后挥退了。
大长公主面上急切，手边的茶从端上来到现在，一口也没喝。
“查清楚了吗？”见自己手下的郭嬷嬷走进殿来，莅阳急急去扶要行礼的老嬷嬷。
“回太后娘娘，大长公主，都明白了。”郭嬷嬷低垂着头，指着一旁刚刚被带上来的小内监，“这个小内监名唤郑镶，是御膳房主管汤水的。据他交代，前些日子翠微宫的管事宫女杏儿说是翠微宫的小厨房火头不够旺，来御膳房说是要亲自给贵妃娘娘煎安胎药。之后还剩了些许，那丫头神神秘秘地藏在了御膳房，刚好被郑镶看到。今日章太医说贵妃娘娘气血不足，他不知这翠微宫还有小厨房，便招了殿外的一个洒扫宫女荷儿去吩咐御膳房熬些羊汤给贵妃娘娘送来。这郑镶急于表功，想着那日杏儿未用完的安胎药，他便自作主张的拿了去炖了个药膳。贵妃娘娘今日进了那羊汤后便再没进其他东西，想来这问题便出在那羊汤上。”
太后停了手上的动作，与站在殿中的莅阳大长公主对视一眼，情况基本已然了然于心——害人终害己。
“那羊汤可找人验了？”事情是明白了，但是洗还得继续演下去。
“回太后娘娘，那药里都是极好的藏红花。”从殿内出来的章太医扣了个首。
太后瞪了眼，在小几上狠狠一拍，“哀家先不问这藏红花是哪来的，先跟我说说，这加了藏红花的羊汤是怎么进了贵妃肚子里的？”
“娘娘。。。太后娘娘。。。奴婢端了羊汤进了小厨房，杏儿姐姐每隔多久就进来了。来不及奴婢禀报，杏儿姐姐就训奴婢没个好名字连人都跟着下贱。。。奴婢还没来得及说这是从御膳房端来的，小厨房没人验过毒的，她就端起来走了！奴婢冤枉啊，求太后娘娘明鉴！”跪在郭嬷嬷身侧那名叫荷儿的小婢子大哭起来，砰砰砰地扣着头。
“名字？”太后暗自思量，“荷儿。。。你是。。。是翠微宫原先跟着仁靖皇后的老人吧？”、
“回娘娘，奴婢没福气伺候仁靖皇后，只是奴婢被分到翠微宫的时候，老的荷儿姑姑刚去了。掌事的嬷嬷嫌奴婢的名字俗，就让奴婢呈了老荷儿姑姑的名字。”她哭的已是上气不接下气，额头上也青紫了起来。
“行了。哀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别哭了。”太后见她年幼，又细细想了想两位翠微宫主之间可能存在的纠葛，心下了然。
“章凝。”太后抬了抬手，指着殿下跪着，两鬓已斑的老太医，“你那会儿又在哪？贵妃的膳食难道不需要你亲自照看？”
“回太后娘娘。臣罪无可恕，那羊汤熬好的时候臣去看过，并无任何不妥。只是等不到羊汤最后出锅，奴才便听正阳宫的一个老嬷嬷言说皇后娘娘的食谱不对。。。”章凝看着自己的汗滴在翠微宫光滑的地板上，没有再向下说下去。
“恩？”太后扶了嬷嬷的手站了起来，“皇后的食谱怎么了？”
“回太后娘娘。。。上个月，御膳房给皇后娘娘送了一道叫做阳肉的菜，虽然正阳宫没有收进宫里，可是今日那老嬷嬷查出了御膳房这道菜的存档，一时放心不下，一定要臣看了才好定夺。”章凝后面那句‘是不是就是您心中的那道菜’到底也没胆量说出口，他打着担子抬了抬头，只见老太后面上并无惊讶神色，想来是已经知道了。
“好啊！皇后和贵妃的主意敢一起打！反了天了！”太后疾声厉色，“那日是谁给正阳宫送的菜，你查到了吗？”
“回禀太后娘娘，臣和那位老嬷嬷并没有查到。只是说来也巧，那日这宫中用了汤水房的，只有。。。”章凝紧张着不敢往下说，“只有。。。”
“只有什么？”大长公主也急了。
“那日刚好是杏儿姑娘给贵妃娘娘煎药的。。。”
“好啊！很好！”太后算着帝后过来的时间，“去吧，把那个杏儿给我叫出来。”
评论(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