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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梦到西洲(二)

众位饶命!

这章实在写不到肉了😂

就给大家发点糖吧😁

下章肉肉哦😜

————————看我星星眼✨————————
相忘谁先忘



穆霓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完养居殿那繁杂的梯阶的。

当她有知觉,大脑不再白茫茫一片的时候,她的手,已经推开了养居殿那精雕细刻的木门了。

“娘娘。。。”
御前内监夏邑看着眼前这个穿着打扮颇为寒颤的女人,服饰眼生,可脸却再没那么熟悉了。
梁帝萧景瑜的后宫,似乎女人们都长着这么大体相似,又有着细微差别的脸。
这妇人脸庞的轮廓像是昭仁宫的慕妃,眉眼间的弧度倒似毓秀宫的云妃,挺直的鼻子有点像南楚来的番邦女子晴妃,精致的唇形,看着有几分年前刚去了的芙妃。

他脑子有片刻的卡壳,可作为奴才的自觉却催促他低了身去见礼。
刚刚瑞亲王是怎么对待她的,他看了个分明,因而不敢造次,只顺着瑞王的言语,称了声娘娘。

他弯着腰,话才刚出口,剩下的言语就随着那女子关门所带起的风声消逝在这天地间。
夏邑扶一扶因躬身而倾斜的帽子,腰板挺得笔直,他暗暗在心内骂了声娘,“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个玩物吗?也敢在我这恃宠生娇。”

只是他的心声,穆霓凰是不会听到了。

她一整个身子靠在养居殿的门上,长长地舒了口气,好像那扇门支撑着的不仅仅是她的身体,还有她的灵魂和精神一样。

一切的一切,都和七年前一样。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养居殿鎏金十二囚牛首的铜制香炉,烟雾缭绕,是她再熟悉不过的龙涎香。
那个,让她咬牙切齿又极致欢愉的味道。

七年了,他与她,这半世的纠葛,停下七年了。
可他清楚,她明白,那只是停下了,但不是放下了。
她仰头向天,自己的脖子还直的起来。
这么想着,她迈开步子往养居殿的内殿进。

刚走出几步,她缩了缩脖子。
刚刚的极速奔跑消耗了她太多的力气与能量了,此刻,没来由的就觉着冷。
到过了养居殿分隔内外殿的垂花门,她才突然意识到,原来,这大冷的天里,养居殿竟没开地龙亦没烧炭盆。

她停下脚步,隔着殿内层层青纱帐子,目光落在内殿沉香书台上的一方海水云纹的龙凤胆瓶上,瓶中没按着惯例插孔雀尾羽,只有几枝快要败去的白梅。

可她的目光似乎看的更远些,看的已不只只只是那盛时不再的梅花。
她看到了,一个扶着床边坐着的,只着中衣的男子背影。
男子没有束发,墨色的发披在背上,纵然如此,也依然挡不住他伟岸的,不怒自威的气质。
可穆霓凰注意的点远不在这上面,她看到,那黑发掩饰下的背,微微有了些弯曲的弧度。

曾经以为的,那样长的一生,那样痛的一辈子,那样涛涛如海如江般的深仇大恨,原来也不过这么一眨眼的功夫。
白马过隙,他们都不再年轻了。
老了,精气神儿谢了,是不是,也就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恨了?

穆霓凰的脚步极轻。
但来人还是察觉出了,又或者,他只是凭借着还算灵敏的触感,感觉到了旁的什么气息。

他的手指依旧修长如昔,只是岁月不饶人,那清晰的纹路,刻画着他的一生,诉说着岁月悠长。

“出去!”他侧了侧脸,没有回头看。

他华发未生,声音却老了许多。
穆霓凰听到那声言语,胸中一滞,几乎一口气呼不上来便要窒息。

“朕说让你滚!”来人并没有离开,男人怒极,转过头来,抄起手边一个玉如意就扔了过去。

那金玉制物在穆霓凰裙角边打个滚,碎在她脚下。
上面嵌的金质和合二线的装饰落在她鞋上,她躲也没躲,只低下身去,将那小东西放在掌心握紧。

备好的质问到了嘴边,想好的说辞藏在牙缝里。
终究,还是开不了口。

这一大动静,扫的殿内帘帐无声的飞着,摇着,像是一股子春风吹了进来。

层层帷幔后的人早已站起身来,他看着幕后的人,本来怒气冲冲移动着的身体骤然停了下来。
而后,几乎是不可置信般地,又像是在自欺欺人,他放满了脚步,再离来人只隔一层轻纱的地方停下来。

他隔着那层纱,看其后的人影瞳瞳。
许久,终是不信,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又及不可见地摇了摇头,刚刚那美得如梦似幻的手攀上了来人圆润的下颌,略一使劲,便将来人带倒在地,“你是什么人?也敢违背朕?你以为,你装成她的模样朕便不舍得碰你了?给朕滚!别再让朕看到你!”他的话有着森然的意味,“还有!告诉你后宫里那些所谓的姐妹。你们装的再怎么像,都不是她。你们只是朕手边的玩意儿,有什么资格装成她的样子来亵渎他?!安安生生的,朕会留你们一条活路的。千万别学芙妃,自作聪明!”

穆霓凰强忍着疼痛,一滴泪滑入云鬓,久久不作声。

那自称天子的男人转身欲走,却在踩到什么东西时停下。
他弯着腰,盯着那东西看了许久,随后蹲下身去,如珠似宝般地双手捧起来。

那是一只刚刚慌乱中掉落在地的小金锁,上面刻着长乐未央。
小小一只,工艺算不得复杂,可他鉴赏珍宝般地看了许久。

“这东西你是哪来的?”不仅仅是森然,他起了杀心。
他张了张口就要叫人,到嘴边,他的语意带了猜忌,“你背后是谁?他都对你说了什么?她有没有说这金锁是朕。。。挂在。。。”他等不及了,转过身去就扼住了穆霓凰的喉咙。

“挂在。。。挂在我脖子上的?”她彻底喘不过来气了,一口气梗在喉咙里,声音也薄了起来。

他与她,隔着一层断了的纱。

闻言,他急忙忙地松了手,怕是像惊了她,又像是吓到了自己。

得到了新鲜空气,穆霓凰与掀开那层层叠叠的阻碍,阴毒的话,句句锥心就要说出口,可惜被对面的人一把制止。

他的手颤抖着,一遍遍地描摹着穆霓凰侧脸的轮廓。

七年前,他的手掌粗厚,是连年握剑持弓的因由;
而如今,手掌薄了,茧子都长在了手指肚上。

是了,青冥关一战,他再也没有了悬弓拉箭的能力和机会了。
从此,只剩下批不完的奏章和拿不完的御批朱笔。

内心愧疚吗?
穆霓凰下意识地拉了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她右手一使力,从那阻隔中挣脱。
七年来,她红尘未断,却对外宣称侍奉佛前,吃斋念经,白了头发。
恰恰相反,他一头黑发还是缎子般乌黑水滑,只是面貌却老的厉害。
他的眼窝深陷,一双好看的杏眼,眼白已经有些发污了,眼角满是岁月留下的伤痕。

穆霓凰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看到了四分癫狂,三分不信,两分思念和一分脆弱。
脆弱无限放大,好像他再也经不起更多的欺骗与世事变迁了。

他的嘴张开又闭上,张开又闭上,足足四遍,最后发出一个质疑的长音,“你——”

穆霓凰大梦初醒般地别开脸,想要推开那个靠的越来越近的身影,终而被他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拥入怀中,而那个长音,也最后突出一个好听的,极为安心的双音节词来,“霓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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